即使她对卫年念念不忘。
婚后,我洁身自好,早出早归,为陈云挡酒喝到胃出血,也为她一句不想让孩子绊住她的脚步,甘心在家照顾孩子。
我心里不是没有怨的,妻子让彦彦到了幼儿园的年纪都数不清字母,被人指指点点。
可看着母子俩如出一辙的面容,我的怨便会退回到暗处。
孤儿的我无比向往血缘亲情的羁绊。
往后的岁月儿子总指着抽屉问我,妈妈为什么总是对着一个叔叔发呆。
我会压下心里的酸涩,摸摸他的锅盖头糊弄过去。
只要一家人健康,我别无所求。
可彦彦死了,我的念想也没有了。
想起医生的忠告,我无所谓的笑笑。
死了好,正好给他们腾位置,我也想去找我的孩子。
第二天早晨,我趁着未亮的天色搬离了这个家,无人知晓。
领完离婚证的下午,我在陈云殷切的目光下签了同意书,独自一人走进了手术室。
再次醒来,是被陈云欢喜的惊呼声吵醒的。
“卫年,你看得见了,我这些天所受的委屈也值了。”
麻醉的药效过去,眼睛上的疼痛传到四肢百骸。
我安慰自己,比胃疼轻一些,还能忍得住,好歹保住了一点面子。
“周贺,你的家人在哪里?关于你的病……”
王医生边瞪着病房中的另外两人边放大嗓门,音量震的人心中一颤。
可沉浸在喜悦中的陈云像忘记了我的存在般,和卫年叽叽喳喳的拌嘴。
我心里微暖,王医生可是我的主治医生,他怎么会不认识陈云呢?
最终还是年迈的院长来接我出院。
我杵着盲杖,却被陈云拦住去路。
她声音轻快:“老公,我们什么时候去复婚?”
我宛如听到笑话般笑了起来,不置一词。
院长恼怒的质问:“陈云,你知不知道阿贺快死了?你要是有良心,不要再来祸害他了。”
陈云嗤笑一声:“为了不想跟我复婚,连这种借口都编出来了。卫年,你猜对了。”
“这是周贺的病历?”
卫年像是拿出了什么,院长惊慌的松开了扶着我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