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贺,你到底给了王医生多少好处?内科的医生还特地跑到我们眼科,我怀疑手术根本就没完全成功,你还看得见是吗?”
陈云突然大力抠住了我眼球上的绷带,声音惊慌。
“周贺,你要是问心无愧,就给我看一眼。”
纱布似乎渗出了血,加上熟悉的胃痛涌起,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她,大声怒吼。
“是!我要死了,就在三天后,我等着你们来参加我的葬礼,欢迎你们来瞻仰我的遗容!”
卫年漫不经心的嘟囔着:“好啊!我会以小云丈夫的身份去的。”
院长抽泣着扶住我,我平复着胸口汹涌的怒意朝外走去。
“周贺,你果然是在骗我,我等着你求我复合的那一天。”
可惜,陈云只会等到我的尸体。
我死的前一天,在儿子的墓前坐了一整夜。
终究是不忍心,我还是打给了陈云。
那边是震耳欲聋的引擎声,和山上的寂静反差太大。
“又是周贺?他又要骗你说他要死了?看来我得赶紧求婚了。”
“别闹!他只是说笑的,哪那么容易死?”
卫年和陈云的调笑声是那么刺耳,刺的我想摔碎手机。
可我不能这么做。
“陈云,我一直没告诉你,彦彦他,”我有一瞬间的喉咙失声,“他去世了。”
“你不来见我没关系,彦彦他是你的亲儿子,来见他一面吧。”
沉默许久,陈云嘲弄又冰冷的话还是像刀子般划来。
“彦彦死了?你也要死?周贺,我发现你竟然是那么无耻的人,我竟然想和你复婚?
好,你们都死了是吧。有本事就给我死的远远的,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。”
嘟嘟的忙音震的我心里发苦。
我抚摸着破碎的照片,忍了许久的泪还是喷涌而出。
彦彦,爸爸没能让妈妈来见你,真没用。
不过不要怕,爸爸很快就来找你了。
第二天早晨,院长发现了我靠在墓碑边的尸体,颤巍巍的为我料了后事。
许是心灵感应,我即将被扔进火炉的手机响起了陈云的来电。院长欣喜的抖着手接听,却很快被挂断。